而是萧楚桓与姐姐初见的日子。
我被送到王府的前夜,母亲宋夫人找到我。
她让我牢记姐姐的一切,模仿姐姐的言行。
“宋鸢,唯有如此,摄政王才会为你另眼相看,你才能在王府,站稳脚跟。”
如她所言。
对我处处不上心的萧楚桓,唯独记住了我的生辰。
这是我一年之中唯一期盼的日子。
只有在这一日,我才能够体会到家的温暖,体会到被关心照顾的感觉。
可……
偷来的东西,总归要还回去。
叹息间,额头传来一阵刺痛。
萧煜骑在墙头,得意的扬起手中的弹弓。
“你若再赖在王府不走,终有一日,射中你额头的不是石块,而是利箭!”
他骄傲自己一击即中的好本事。
全然忘了,当初是我手把手教的他骑马射箭。
当年宋夫人把尚在襁褓的萧煜,交到我的手上。
字字恳切,“养恩重于生恩,只要你真心待他,萧煜长大,定会视你为生母,好好孝顺。”
“无论如何,你们都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。”
宋家对我寄予厚望。
我也在虚假的繁华中,生出了不该有的妄想。
然而八年已过。
这父子俩,一个视我如无物。
一个……恨我入骨。
“夜里风大,小心着凉。”
我最后提醒了一句,转身回房。
次日清晨,匆匆而来的宋夫人,绊住了我离开的脚步。
她如八年前那般跪在我面前,苦苦哀求。
“宋鸢,萧煜还小,他离不开你。”
“你的父兄都仰仗摄政王的提携,宋家的子侄也要依靠你的照拂,你不能任性行事。”
“你说了这么许多,为什么就不问问我过得好不好?”
宋夫人愣了一瞬。
门外的马车声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说教。
一个袅袅婷婷的女子,笑着走了进来。
她刚一进门,萧煜便跑着扑进了她怀中。
“兰姨娘,我好想你。”
两人手拉手,径直从我身旁走过。
随着脂粉香气一起传来的,还有王府下人的议论。
“侧妃娘娘真够可悲的,厚颜无耻的赖在王府,绞劲脑汁的讨好王爷世子,到头来,连个青楼女子都比不过。”
“昨天吵着闹着要离开,今天又赖着不走。只怕是担心兰姨娘抢了她的位置。”
萧煜扬起小脸在苏兰兰怀中蹭了又蹭。
“父王等你好久了,我们一起去找父王吧。”
“我最喜欢兰姨娘,姨娘身上香香的,说话也好听,和那些乡野悍妇才不一样。”
我愣了一下。
我自幼在大漠长大,初到京城时什么都不习惯。
北地的寒风将我冻得生了一场又一场病。
王府下人笑话我举止粗鄙,连汤药都不肯端给我。
唯有三岁的萧煜陪在我身边。
一脸真挚的说:“小姨你要快点好起来,我喜欢小姨,小姨骑马的样子最好看!”
那时我又怎么能想到。
成日跟在我身后的小尾巴,竟会成为扎在我心头的尖刺。
苏兰兰笑脸盈盈的和我打了招呼。
这个水乡女子举手投足皆是温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