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皇上,是不是个变态?
变态归变态,可皇上居然待我不薄。
这一夜过后,我被封为月夫人,赐居紫藤宫。
昨夜我是被侍卫扛过来的小宫女,而今日,我是坐上轿子,后面跟了一堆奴才,光明正大地回紫藤宫的月夫人。
这世道变化也太快了吧。
只是我不喜欢月夫人的称号,我不叫月芽,我是霍青霖。
许是新鲜感作祟,皇上连续几夜都留宿紫藤宫中。
每次,都是粗暴地占有,少有爱怜,甚至不曾与我说上两句话,欢愉过后,总是皱眉沉思。
我身上的青紫,好了又长,长了又好。
在他眼里,我不过是无才无能的玩物一个吧,就像我的名字,月芽。
他打心里其实瞧不起我一个丫头。
奴才们却开始巴结我,宫人们私下里在讨论,月夫人被独宠了,姚贵妃的好日子到头了。
姚贵妃那边开始坐不住了。
原本那日皇上把我带到他的寝宫,就是为了气她。
一向睥睨后宫的贵妃,没想到皇上竟然真的宠幸了一个丫头,还封了夫人,赐了宫殿。
这分明是不放她于眼内。
丞相开始施加压力,皇上即位不久,根基未牢,丞相乃两朝元老,党羽甚多,在朝堂有只手遮天之势。
许是迫于压力,许是对姚贵妃念念不忘,皇上渐渐地,就不来紫藤宫了。
宫人们说,天霞宫那边天天载歌载舞,热闹得很。
姚贵妃更是天天给皇上跳着勾魂舞步,皇上恨不得夜夜留宿天霞宫。
紫藤宫彻底清冷下来了。
也罢,那种只宠不爱的日子,我不稀罕,倒是乐得清静,能天天坐在长廊上,瞭望蓝天。
我取出怀里的笛子,吹出一曲《塞上行》,那是兄长教我吹奏的曲子。
小时候母亲授我女德,教我女红,而我偏爱跟着几位兄长接受先生教导,跟着他们策马驰骋,在塞上平原吹奏曲子。
我甚至期待快快长大,也能像几位兄长一样,能跟着父亲上战场,保家卫国。
如今,却只得困囿于这无边城墙内,郁郁不得志。
姚贵妃差身边的首席宫女,送来一碗红枣羹,要亲自侍候我吃下。
我叹了一口气,早就料到以贵妃之傲,不可能咽下被争宠这口气,只是没想到如此明目张胆。
这碗红枣羹,怕是送我上路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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