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我不接她的招,白妩有些骑虎难下。
推门声响起,她灵机一动,立刻跌倒在那堆碎片上。
碎片扎在她的手上,顿时鲜血淋漓。
只见她眼尾一红,整个人梨花带雨。
“姐姐,我只是太爱景程了。
只要能留在他的身边,我什么都不要,甘愿为奴为婢。”
“我知道,我的身份低微,配不上侯爷,你要我的死,我也认。”
“可我想在死之前,再看一眼侯爷。”
我冷冷地看着她,这是那些女子惯用的手段。
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我,曾经会冷静而理性地找出她们的逻辑漏洞,攻她们个措手不及。
可是我却忘了,在绝对的宠爱面前,理性什么都不是。
谢景程并不会听我的。
被偏爱的永远都有恃无恐。
所以,我现在不再解释。
反正我还有七天便离开了,索性遂了她的愿。
果不其然,谢景程看向我,眼底带着恼怒。
他一把将我从床上拉起来,不顾我苍白的脸色,虚弱的身体。
我只觉得脑袋一晕,猝不及防地跌倒在地。
地上的碎片扎进了我的膝盖与小腿,可我却不觉得疼一般。
“向阿妩认错!”
“阿妩的手是用来弹琴的,你……”他还没说完,我便烦躁地打断。
“行了,我知道了。”
我看向他,眼底带着一抹不耐。
将地上的碎片捡起,狠狠地在两只手上各割出一道深深的伤口。
怕是以后,这两只手再无法写字,更别说拿起任何东西。
“一只换两只,我想,这样应该够了吧?”
我看向他盈盈一笑,然而笑意却不达眼底。
他望着那两道深可见骨的伤口,愣了愣,还没有反应过来,他便冲了上来。
“沈苏禾,你做什么!”
他慌忙地撕下布条,将我的手粗暴的包裹起来。
可我却像感受不到疼痛一般。
衣袖滑落,手上斑驳的伤痕露了出来。
有烫伤,刀伤……它们像丑陋的蜈蚣一般,盘绕在我的身体上。
“这些伤口,怎么回事?”
谢景程不由得皱起眉头,质问着我。
我看向他,讽刺一笑。
谢景程这些年纳的妾,数不胜数……侯府里的人,惯是会见风使舵的。
这些伤口,都是谢景程的女人,以及他为我带来的。
谢景程看着我,眼底闪过一丝复杂。
他好像忘了,今天我才替白妩滚了钉板。
可我却低估了他的无理。
随即,他的眼底带着讽刺,“沈苏禾,你不是最不屑这些争宠的手段吗?”
“怎么?
想要用苦肉计来留下我了?”
他重重地拂开手,我重心不稳,摔倒在地。
伤口崩裂开来,很快衣襟一阵濡湿。
可是谢景程却抱起白妩,头也不回地离开。
他怀中的白妩,朝我露出胜利者的笑容。
望着他离去的背影,我只觉得疼得厉害,不管是身上,还是心底。
不过,我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。
想到家中疼爱我的哥哥和爸妈,他们还在等我,我便生生地将这些疼痛忍了下去。
谢景程离开后,我看着那一地的狼藉出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