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三岁那天,亲哥哥卫修谨成了全国首富。
他为保姆女儿大办生日宴,宣称她以后便是卫家独宠。
而我因为人工心脏出了问题,找不到适配源,只能残喘一个月......
在病痛与精神的双重折磨下,我还是拨通了他的电话。
听到我的咳嗽声,他冷斥:
“当初你怕我连累你一走了之,怎么,现在看我有钱后悔了?”
喉咙发涩,我盯着镜头中面不改色的他,苦笑:
“哥哥,三十万你就当洒洒水,借给我好吗?”
那头嗤笑,只听他温声安抚萧语心。
“诈骗电话,没事。”
他当然没事,因为他那颗健全跳动的心脏,是我的......
......
电话挂断,手机就收到亲属卡转入30万的通知。
心中一乱,我只觉鼻头发酸。
提交完缴费清单,抬头就看见卫修谨,我连忙躲到大厅拐角。
只见他轻抚着萧语心脸颊,笑得宠溺。
五年时光辗转,卫修谨一点没变,仍旧意气风发。
只是唯独能让他开心的人,变成了萧语心,而我没资格再陪在他身边。
以为是他生病才来的医院,我压下心中愁绪低头离开。
却见他轻吹萧语心破皮擦伤,满脸心疼。
我苦笑与他擦肩而过,手腕却被猛然攥住。
踉跄站稳,对上他冷冽的怒眸。
卫修谨打量我一番嗤笑出声,松手嫌弃地用湿巾擦净。
我面色一慌,想要逃离。
“不是带着我的救命钱跑去了国外?这是,钱花光了又想回来找个冤大头接盘?”
眼圈发红,我垂头不敢看他,沉默一瞬轻笑出声:
“对,所以哥哥能再借我点钱吗?”
周身空气骤冷,卫修谨眼中喷火。
他掐住我下巴,迫使我抬头:
“好歹兄妹一场,你就不想解释点什么?”
拉扯中心脏伤痛难掩,刺得一股铁锈味蔓延喉间。
他力道一松,我后退半步道:
“你妹妹现在是她,之前的那钱就当是买断我们前十八年的亲缘。”
卫修谨半空中的手一顿,无力地垂在身侧。
他还要说什么,萧语心突然上前抱住我:
“你就是谨哥哥那位好妹妹呀?”
她心疼看卫修谨,狠狠揪我扎满针孔的手臂。
“当初你翻脸不认人离开谨哥哥,现在他有钱了就迫不及待回来要钱,你还要脸吗?”
我吃痛,还未开口就被她甩开。
“谨哥哥现在只有我这一个妹妹,他可宠我了,就连我的狗狗美护都只用无限额的黑金卡呢!”
我忍住眼泪,偷偷看她身后不语的卫修谨。
真好,体格健壮,看来无病无灾。
卫修谨与我一母同胞,幼时我们被保姆扔到郊外,又在寒天雪地跟着院长奶奶留在福利院。
好不容易与家人相认,却只享受了短短三年幸福。
爸妈公司破产悲痛跳楼,留下我们相依为命。
他为供我读书辍学,没日没夜地做着十几份兼职。
就在债务还清,我考上国际名校那天,他突然晕倒,查出遗传的先天隐性心脏病。
那时卫修谨心脏衰竭,巨额医药费几乎掏空我们所有身家。
为了让他安心治病,我瞒着他退学拿回上缴的十万学费,全部充值到他所在医院账户。
我早出晚归做着刷盘子、发传单、陪酒卖唱的活计,二十四小时不敢停歇。
吃饭也要看情况,更多时候则是滴水不进。
累垮了身体,也只够几天药物治疗,还是最低廉的抑制药。
等不到配型心脏的消息,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卫修谨躺在病床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样,抽搐吐血、昏睡不醒都是常态。
正当他哭着要我放弃之时,医生迟疑地带着我出了病房:
“卫小姐,现在就只剩一个办法可以救他了。”
“你愿意试一下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