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馨的氛围被这道铃声打破,宋砚庭歉意的朝夏栀晴笑笑。
他拿出手机就要把电话挂断时,界面上阮南笙三个字就这样直直闯入他的视线。
莫名的,宋砚庭按下了接听。
电话那头不是阮南笙虚弱的声音,而是助理的惊恐声——
“宋、宋总,阮南笙她死了!”
顿时宋砚庭脑海一片空白,好半天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:“你说什么?”
“阮南笙刚刚安乐死了,尸体已经被送往火葬场了!”
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砸得宋砚庭头脑发晕。
他什么也顾不得了。
他顾不得自己还在婚礼现场,也顾不得身后奔溃哭着喊他名字的新娘,也顾不得台下议论纷纷的宾客。
疯了一般就朝外冲去!
不、不可能,绝对不可能。
阮南笙怎么会死,怎么会安乐死!
她那样贪慕虚弱,不顾一切往上爬的女人怎么会死!
这一定是她故意演的一场戏,就是要破坏他的婚礼。
然后等他上当后,她一定会从某个地方跳出来,大声的嘲笑着他的傻。
宋砚庭虽然是这么想的,但是他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跳上了车。
他等不及身后急匆匆追来的司机,便忍着剧痛的左手猛打方向盘疾驰而去。
雨幕的高架桥上,一辆迈巴赫如同利箭一般闪过。
连闯了好几个红灯后,宋砚庭终于来到城北郊外的火葬场。
空荡荡的大厅里只有一具盖着白布的身体静静的躺在担架上。
身边助理悲痛的表情已经向宋砚庭说明了来人的身份。
明明只有十几步的距离,宋砚庭却好像走了一个世纪。
他颤抖着手将白布掀开,阮南笙惨白的面容就这样出现在他的眼前。
宋砚庭见过很多模样的阮南笙。
笑着的阮南笙,哭着的阮南笙,惊恐的阮南笙,嘲笑的阮南笙……
唯独没有见过这副毫无声息的阮南笙。
宋砚庭僵硬的保持了这副姿势很久,终于他哑着嗓子开口:“她真死了?”
刚刚走过来的工作人员对宋砚庭这个反应很是习以为常,只是将阮南笙的死亡确诊书递到他的面前。
“阮小姐生前选择了安乐死,所用的药物还是最猛烈的一种,只需要一秒整个人立马就会没了呼吸。”
“宋先生,我知道阮小姐的死讯对您来说太过突然,但是逝者已逝,还请您节哀。”
“节哀?”
宋砚庭失神的将目光从确诊书上重新落在阮南笙的尸体上。
过了许久,他突然冷笑一声:“阮南笙,你还真是厉害。”
“怎么被我赶出家门后悔了,现在又开始演假死来骗我怜悯了。但是我绝对不会上当!”
他边说着边要来拉阮南笙的尸体,可无论他怎么拉扯,阮南笙都没有反应。
“阮南笙,你给我起来!别给我装了!”
看着眼前怎么也唤不醒的阮南笙,宋砚庭突然觉得自己痛得快要喘不过气。
阮南笙死了,那个嫌弃他没有事业,手又残废的贪慕虚弱的女人终于死了。
他应该感到痛快才对。
虽然当初他把阮南笙强行留在自己身边折磨一辈子,但是阮南笙最后的结局也是死。
只不过现在是提前死了而已,他该满城放烟花庆祝的。
可为什么他的心那么的痛呢?
痛到他像要是死了一样。
宋砚庭的眼角突然流出了眼泪,他不再摇晃阮南笙,而是死死将她抱进怀里。
“南笙,求求你,醒来好不好,只要你醒来,我就再也不折磨你了,我也不会再计较以前的事情了。”
这般诡异的画面让一旁的工作人员再也看不下去,连忙上前拦住他。
“宋先生,请您冷静一点,不要再折磨尸体了。”
“马上就要到阮小姐的火化时间了,还请您把阮小姐的尸体放开,送她去火化。”
火化二字像是触碰到宋砚庭的神经,他突然疯狂的朝工作人员大吼:“滚!不要碰她!”
“她没死!”